冬浔💫

*原著向 退役后 短篇

*文州生日快乐！

*2.10 18:10 210要810 喻文州要黄少天

00.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01.

 

    当喻文州从出租车上下来，拖着行李箱和疲累的身体匆匆走进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冬天的寒风刺骨，吹在脸上好像透过肌理深入到了骨子里一般寒冷，教他忍不住颤抖了几下，腾出一只手将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一些。

    S市的冬天向来寒冷，虽从温度上看不出什么，却因为处在不南不北的地方没有暖气且空气潮湿，体感上好像比北方更冷一些。

    喻文州是南方人，初来乍到之时正值早冬，他把自己裹得如同粽子一般臃肿，围巾帽子耳罩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可还是冷得连睫毛都在微微颤动。

    他在退役之后进入联盟工作，大多数时间都呆在G市的分部处理一些公文，和蓝雨也保持了一定的往来，必要的时候则需要出差飞往各地的战队和分部。

    这次出差S市的时间比较长，从出发去S市到现在准备回到G市，喻文州粗略算了算已经两月有余。

    临近过年，机场的人比往常更多一些，他取了登机牌之后过了安检，挤满了人的候机大厅有些嘈杂，人们大多操着一口方言，听得喻文州有些头疼。

    他找到自己的登机口后寻了一个空位坐下，将随身携带的双肩包放在腿上，靠在座椅上微眯上眼。天花板上的灯发出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喻文州疲累地揉了揉眉心。他刚刚才结束了最后的一个会议就将原本订在明天下午的飞机改签到今天半夜，一个人打车赶去酒店打包了行李，连身上的正装西服都没有脱去，晚宴的酒席也被他以各种蹩脚的理由推脱掉了，在晚高峰的时候穿过高速公路上的车流赶到机场，又穿越了人满为患的候机大厅，耳边听着各种人的话语，心里想着的是在G市家中等待着他回家的那个人。

 

    飞机照例晚点了，由于航空管制。虽然乘客们能够在原定的时间准时登机，却久久不能起飞，安静的机舱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嘈杂了起来，原本都已经将手机开启了飞行模式的乘客也都打重新开了网络玩游戏或者给家人发消息。

    喻文州改签得晚，只能选择经济舱的座位，又因为取登机牌的时间有些迟，就连座位都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他透过机场的落地窗向外看去，天空漆黑一片映衬着清冷的月光，只有道路两侧暖黄色的灯光从眼前延伸到远方变成了星星点点的一些。将自己包裹严实的机场工作人员站在空旷的平地上指挥车辆来去，影子投射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带着那么几分孤独萧瑟。

    原本已经关机的手机被喻文州握在手里，掌心的温度将手机捂热，他看着窗外出神，无意间听见空姐对商务舱的乘客说明了起飞时间，他抬头确认了时间之后拇指附上锁屏键开机。

    他并不是经常用手机的人，一般都是用一些社交软件聊天或者处理公务，很少会打游戏，软件只有寥寥几个，就连背景也是最普通的初始界面。他记得黄少天曾经一边用自己的手机挂机玩游戏，一边拿过喻文州的手机试图玩些小游戏打发时间却发现里面一无所有如同新手机一般时的嫌弃——有些做作地翻了个白眼，打开应用商店下载了个扫雷。

    后来他也没有再删掉，那个扫雷也就安静地呆在喻文州的手机里，看起来和他手机里的其他软件格格不入。

    喻文州打开微信，指间触碰冰凉的屏幕，黄少天的对话框出现在屏幕上。上一条消息来自几分钟前，似乎是在喻文州关机了之后才发出来的。

    「我买了宵夜，是在你喜欢的那家店买的白斩鸡，晚上排队去买的！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在家里等你！」

    喻文州几乎能想象到他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能有多么灿烂。

    「好。」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左上角便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想来黄少天是在玩手机，而且不是在玩游戏。

    「还没起飞吗？」

    已经过了原定的起飞时间，夜晚的班机也因为临近春节而变多了。喻文州算了算预计到家里的时间可能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不禁有些头疼。

    「延迟起飞了，大概还有十几分钟才会起飞。少天早些休息吧，白斩鸡明天也能吃，不要熬得太晚了。」

    他们家门口的那家白斩鸡味道很好，因为被某位美食博主推送过，所以时常需要提前排队去购买，去得晚的话会连收摊都见不到，而且这类食物自然是最新鲜的最好吃。

    「没事啦，我白天睡了很久，不困的，等你回来啊！！」

    喻文州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刻意戳穿爱人的谎言。

 

    黄少天在退役之后和直播平台签约，每周都需要直播满一定的时间，同时还在蓝雨做一些简单的工作，虽然不用随时去蓝雨报道，但是需要处理和思考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他昨天中午直播了，而买白斩鸡则是下午就需要去排队的事情，按照他一贯的作息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这样算来哪来的时间休息。

    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被喻文州一下就识破了，但他心里却是异常的满足。

    许久不见恋人，内心的思念在这一刻膨胀开来，就快要无法控制了。喻文州向来是沉着冷静的人，内心的风平浪静却在这一刻泛起了波澜。

    「好。」

 

    我想你了。

 

    小时候和父母去旅行的时候，坐在飞机上看着透过小窗子朝外看去，喻文州表面上和平时无异，眼里却是快要溢出来的期待。他期待飞机起飞，期待从空中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期待旅途的精彩，期待未来的每一分钟。

    还在战队的时候，喻文州会随着战队坐飞机去其他的战队主场比赛，窗边的位置向来是黄少天的，他会坐在他的旁边，听黄少天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什么，他能看见黄少天眼底的期待一点儿都没刻意收着，他期待飞机起飞，和黄少天一样，期待他们一起创造蓝雨的未来。

    退役了以后，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出差，他期待每一次回程。他不再刻意要求座位的位置，只会在广播提示关闭通讯设备之前给黄少天发去消息，期待看到趴在到达航班接机处栏杆上盯着出来的每一个人的他眼底的兴奋，或是打开家门时扑上来的他。期待再次见到他的爱人。

 

02.

 

    喻文州睁开双眼的时候，空气中的气味有些复杂。窗外的阳光很好，从没有拉好的窗帘间的缝隙趁虚而入，将尘埃暴露在光束之下，风吹过时翻滚得更加厉害。

    蓝雨的宿舍在战队发展得好一些了之后重新装修了一下，基本的格局没有变化，床铺倒是换了新的，墙壁也粉刷成了浅蓝色。房间里甲醛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混合着花露水的味道和空调的气味，实在有些难闻。

    喻文州撑起身子，感觉头有些晕。G市今年的夏天来得很早，气温在春天到来之后就快速上升，春秋季节的队服都没有穿上多久，黄少天就急不可待地翻出了夏季的衣服。

    他和黄少天同一间宿舍，两人的单人床分别靠着墙壁两侧，中间的写字桌上放着两台电脑和几本笔记本。电脑的桌面是蓝雨的队徽，笔记本也是蓝雨队内发放的，封面上写着喻文州的名字。

    喻文州昨夜睡得有些晚，和黄少天两个人在会议室复盘了很久，也讨论了一些战术上的事情。他转过头看了看另一侧的床铺发现上面并没有人，被子掀开了一角，床单上有些褶皱，他晃了晃脑袋，有些混沌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喻文州撑起身子从床尾拿过队服，视线还没有完全清明，有些压抑的咳嗽声从身后的浴室内传出来，他回过头看了看灯光从浴室没有完全掩上门缝里投射出来，略微有些刺眼。

    黄少天睡觉有踢被子的坏习惯，又是容易招惹蚊子的血型，每天醒来看着自己露出来的大腿上布满了红色蚊子块怨声载道，花露水一瓶接着一瓶往宿舍里带，却还是改不掉踢被子的毛病，有时喻文州半夜醒来都会习惯性替他盖上被子。

    昨夜空调开得有些凉，又是涂完了花露水之后就睡着了，衣服也短了些，空调风吹在肚子上着了凉，黄少天从半夜开始就有些不舒服，醒来了之后也就再也没有睡着。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就连咽口水都传来难耐的痛感。

    喻文州推开浴室的门进去的时候，黄少天正在洗脸。他的眼眶有些红红的，眼底掩不住的疲倦和淡淡的青黑色眼圈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憔悴，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他的睡衣上，晕开了一大片，刘海被水打湿，被他随意地抓到脑后，发尾也有些调皮地翘起，显得很凌乱。

    “吵醒你了？”黄少天开口，声音不似以往的清亮，低沉而嘶哑。

    喻文州反手关上浴室的门，摇摇头走上前，眉间微微皱起道：“感冒了？”

    喻文州的皮肤很白，即使晒了太阳也不容易变黑那种白，显得下巴上还没有刮去的胡渣更加明显，睫毛很长，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嘴边总是挂着习惯性的笑容，却在看到黄少天实在不佳的面色的时候神情严肃了起来。

    黄少天点点头，继续将毛巾沾湿往脸上拍，他站直身子最后将脸擦干，拿手指蘸了些面油胡乱往脸上抹了下给喻文州让位。

    浴室的空间并不大，光是淋浴房就占去了一半，加上洗衣机和洗漱台之后，剩下的空间只能容两个人侧身站立。

    “没睡好吗？要不要请假再睡会儿？”黄少天拖着拖鞋步子很慢，有些无精打采的。在喻文州的面前他向来不会遮遮掩掩些什么，不用强作精神。

    “不用。”他微微叹了口气。

    黄少天侧过身靠在洗衣机上，身体有些使不上力气，感冒突如其来，连带着头也有些痛，可能是发烧了。

    “今天多穿点，把外套拿出来披上吧，训练室空调开得挺冷的。”喻文州站定在他面前，抬手整理了一下黄少天的刘海和歪了露出大片皮肤的衣领。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分近，又身高相仿的缘故，双方温热的呼吸扑在对方的面庞上，空气迅速升温，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黄少天缩了缩脖子，率先逃离。

    他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被他归咎为发烧，却忽视了自己过快的心跳。

 

    喻文州是细心的人，也很会照顾人。

    黄少天还记得那天他训练的量也减了下来，训练室里的空调温度也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低，至于旁边已经汗流浃背的队员眼神有多么揶揄，也都是后话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将自己内心的感情掩藏起来，又将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位，想要再靠近一点却生怕自己的感情暴露出来越了界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个时候他们是队友，是室友，是朋友。是互相喜欢着对方的剑与诅咒，是蓝雨的未来，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会是对方未来的恋人。

    他们在对方生病的时候给予虽然笨拙却无微不至的关照，面对外界的非议共同面对，创造了未来，一起度过属于蓝雨的夏天，最后携手同行走向未来。

 

    他们错过了很多，不过还好，没有错过对方。

 

03.

 

    飞机着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进港的航班不少，一架接着一架，短驳车行驶在跑道上，窗外的景色后退得很快。乘客们大多都归家心切有些争先恐后，还有一个老年夕阳红旅游团，从上飞机开始就吵吵嚷嚷的，下飞机的时候推推搡搡，一边扯着嗓子给家人打电话，一边小跑着前往行李转盘。

    喻文州被撞了几下，索性靠边慢下脚步等人都差不多离开了才继续缓缓前行，步履稳健。他将羽绒服披上，拿出手机开机，等待开机的时候走在人不算多甚至有些空旷的机场里，白色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G市不算冷，打包在行李箱里的围巾帽子失去了功用，羽绒服都有些过厚了，他想着还是这里比较适合他，同时解开锁屏给黄少天发去了微信。

    「降落了，我约了接机，还没有睡觉的话早些休息。」

    「好！明明晚点了那么久到达的时间居然才晚了没多久！」

    黄少天很快就回来消息，显然是没有睡觉还在玩手机。

    「快去休息。」

    喻文州几乎能想象到黄少天在家里躺在床上或是窝在沙发里捧着手机缩成一团，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打字给他发来消息的样子，可爱得想让人走上前把他揉进怀里。一侧的虎牙咬着嘴唇，时不时地用舌头舔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眼睛闪亮亮的，如同有星辰大海在其中一般。

    他走到行李转盘前的时候，人们都还围在那里，行李还没有到转盘上，听着熟悉的方言，呼吸着自己已经呼吸了许多年的空气，莫名出现的熟悉感夹带着相思之情从内心深处翻涌上来。

    来接机的司机是本地人，操着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夹带着偶尔蹦出来的粤语，中年男人的性格很是开朗，从一个话题开始发散开来，只要旁边有人听并且适时地迎合两句，一个人就能说很久，到了后来早已忘了最开始到底是在说什么，让喻文州越发想念在家中等他的那个人。

    凌晨的马路很空，几乎没有车子。高架路两侧的灯光照亮了城市的夜晚，从飞机上看下来甚是好看，而坐在车上看向窗外的时候看着灯向身后掠去，仅有一种时光流逝之感。

 

    机场离家有些远，却也因为司机提了速，比喻文州想得到家时间要更早一些，近乡情怯之感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不知道他的爱人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家里的东西有没有好好收拾，快递盒子有没有记得扔，垃圾有没有处理掉，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喻文州有些失笑，如果是若干年前的他，怎么都不敢想他竟然也会有出现这种心态的一天。

    就像当年他不敢想黄少天也一样喜欢着他一样。

 

    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留下的沙沙声。保安在登记进入车辆的时候看到是他还不忘打趣他几句，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也是那样一个亲切的人。

    总有月色与他同行。

 

04.

 

    他们是一起退役的，坐在室内吹着空调，面对记者的提问，黄少天一时之间竟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先不存在的伤感也随着气氛的渲染翻涌上来，他的手在底下偷偷握着喻文州的，紧扣的十指间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温暖。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自己都记不太清到底打了多少场比赛，不过很确定的是每一场比赛身边都有他爱的人的陪伴。

    记者问了很多类型的问题，从战队经历到对退役后生活的构想。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几年，不过对外一直没有公开，知情的只有队员和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其他战队的朋友。

    “想替两位的女性粉丝们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大家一直表示很想知道。”

    喻文州作为战队的队长，从出道以来就面对过很多刁钻的问题，滴水不漏的回答和谦和有礼的微笑与态度向来很受记者们的欢迎。

    他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提问的那位女性记者，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想问两位的择偶标准是什么？也好给广大女性同胞提供一个完善自己的方向。”

    原本安静的会场里一下子嘈杂起来，站在那里的女记者一头金色长发画着略微有些浓艳的妆容，戴着美瞳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期待。

    “这个的话……”喻文州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扶着话筒，另一只手在桌面底下握了握黄少天的手，稍作思考了一下之后微微张开口，场内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喻文州开口，“少天这样的。”

    喻文州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平静，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传入了所有在场人员的耳中，原本安静的场内再一次嘈杂起来，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场内不乏喜欢了这对搭档很久了的女记者，忍不住掩嘴尖叫起来。

    “那黄少呢？”提问的女记者却依旧站在那里，嘴角上扬满是激动，眼底都快放出光芒。

    黄少天在听了喻文州的回答之后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微微有些长的刘海过了眉遮住了一部分的视线，春秋季的队服穿在身上没有拉上拉链，露出了里面夏季队服的队徽。

    “文州这样的。”

    他不再唤他“队长”，而是唤他的名字，脸上灿烂的笑容似乎是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盖上印记。

    他们的身份从退役的那一刻起有了微妙的变化，开启了人生新一段的旅程，生活也不会再像原先那样一成不变按部就班，前方的未知也许让人恐惧，但他们都不再是孑然一身，身边有了自己爱的人，而刚好，你爱的人也爱着你。

    也许他们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与接受，但是身边的朋友都看好他们的未来，他们的父母也都开明地表示只要自己的孩子未来有个伴，不论性别，只要他足够爱你。

 

    蓝雨的夏天还有很多，属于喻文州与黄少天的日子也还有很多很多。

 

05.

 

    推开家门的时候，淡淡的暖黄色的灯光映入眼帘。灯没有开很多，只是开了门口的夜灯和卧室里的床头灯，沙发上没有人，只有一条毯子和一只海豚放在那里。

    喻文州将行李箱提进门，换上拖鞋脱下羽绒服随手挂在椅背上，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见床上鼓起一团背对卧室的门。

    黄少天其实根本没有睡觉的打算，虽然他很困，但是一想到喻文州和他分开了那么久终于要回来了就有小激动翻涌上来不断提醒着他他们即将相见的事实，内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就像电视里面演的花季少女和男友约会前的那样。他平复自己的呼吸给对方发去消息，先是窝在沙发里，后又坐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就连打游戏都有些心不在焉失误了好几次，回复其他人消息的时候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在赛场上能够冷静地看着队友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剑圣，是善于埋伏总是让人出其不意的妖刀，是在索克萨尔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用肉体护在他身前的骑士夜雨声烦，是不顾一切听从指令进攻时蓝雨的利剑，也是蓝雨的副队长。

    不过现在，他是喻文州的恋人。

 

    人生可以分为很多不同的阶段，虽然现在就分割对于黄少天来说可能会过早了一些，但是他的人生划分可以很简单。遇见喻文州之前，遇见喻文州之后，和两人在一起之后。

    遇见喻文州之前，他还是个学生，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学，过着平庸的生活，一成不变的日子枯燥无味，不过有了荣耀增添色彩。遇见他的时候，喻文州还是他口中的“吊车尾”，每天都在基准线边缘徘徊，顶着众人的压力努力奋斗，不因为他人的鄙夷而丧失信心，坚定地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应该有的样子，是那样一个坚韧的少年，是那样一个值得他去喜欢去维护的男人。在他们在一起之后，他见识到了喻文州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也有孩子气的时候，会在黄少天的面前笑眯眯地耍赖，把心脏用在了不该用的位置，教人受不住却乐在其中，似乎每一天都会更加爱他。

 

    喻文州走到黄少天的面前蹲下，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并不均匀的呼吸，不禁轻笑了一声，呼出的热气全数喷在了黄少天的脸上，湿热的感觉扑面而来。黄少天知道根本瞒不住喻文州的火眼金睛，干脆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被子掩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睫毛不算很长却还是在灯光的投射下洒下了一小片阴影，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光滑的肌肤上细密的白色小绒毛都看得清晰，大半张脸都暴露在灯光下，显得五官精致分明。

    引人动情。

    “回来啦？”黄少天明知故问，眼睛眨动了几下盯着喻文州疲惫的神情，止不住的心疼。

    喻文州点点头，抬手覆上被子抚摸了几下：“等不及想回来。”

    『回来见你。』

    黄少天扯下挡在面前的被子，脸上的笑意加重了几分，连带着一侧的虎牙也露出来，笑得灿烂。

    “饿吗？”

    “有点饿了。”

    他们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个人侧躺着，一个人蹲着，就着有些昏黄的灯光和窗外淡淡的月色，相距不超过五公分，最后干脆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相思都浓缩成一个吻，难舍难分之间将言语都堵在口中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喻文州一下一下地吻着黄少天，啃咬他的下嘴唇后拉开一段距离，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随后再次吻上去，周而复始，直到黄少天的下嘴唇都红肿了，才继续吻上去深入其中。

    黄少天后来只记得那天晚上那只白斩鸡丝毫没有动过，而他躺在喻文州的怀里醒来，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何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那夜的月色动人，风掀起窗帘在半空中画出好看的弧度。夜里没有什么云彩，月色朦胧毫无遮拦地洒满了整个大地，美得不可思议，隐约还能看见天空中的星星。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End.

——

文州成年生日快乐呀w

刚从cafe回来 把这片在飞机场和飞机上写的修了一下发出来 算是赶出来的短篇orz

旅行期间破了100fo 开个点文吧 想点什么评论就好 不过麻烦前面写个数字比如【1 原著退役后】【2 杀手】这样的 方便我用抽奖系统w

2.10 18:10